□馬星輝 自此以后,張子沖常到城里與嚴羽,吳明忠相聚,三人成了忘年莫逆之交,有話便說,有酒必飲。常常是一醉輕王侯,醉后仰天眠。 一日,三人又聚。嚴羽神情嚴峻地對張、吳二人道:“這些日子與兩位賢侄在一起好是快活愜意!我是老夫常發(fā)少年狂,自覺得年輕了不少。然而,終究是歲月不饒人,常有近來驚白發(fā),方解惜青春之感嘆?!?/p> 張子沖道:“老英雄今日何發(fā)如此感慨?定是有話要說?!?/p> 嚴羽道:“我此生注定要浪跡天涯,萍蹤無定,明日我便要離開家鄉(xiāng)也。只是有一事未竟,恐是年紀不饒人,身衰體竭,無力擒賊,反被賊辱,甚是左右為難,于心不甘也?!?/p> 張子沖與吳明忠二人聞言,便問道:“不知老英雄有何心愿未了?可直言不諱,有事只管交代我們兩個就是。” 嚴羽欲說又止住,搖了搖頭嘆道:“此事關系甚大,這弄不好危及性命的事,還是不說也罷?!?/p> 兩個年輕人都是率性之人,見嚴羽欲言又止,更是著急上火,一定要嚴羽告之何事?如此地欲說還休,哪里是老英雄的一貫性格作風? 嚴羽見說,沉吟了一下后,這才壓低聲言道:“不為別事,只因那縣尉施大頭為非作歹,欺男霸女、、結納狐黨、作惡太多,血債累累。邵武百姓只有忍氣吞聲,飲恨心中。” 張子沖怒道:“這廝在邵武欺詐百姓、胡作非為,良心盡失,可恨朝廷昏暗無道,官官相護,告之無門,奈何這施大頭不得。” 嚴羽道:“這施大頭最近借前線軍費緊缺為名,在策劃一個重稅方案,如若如此,邵武百姓又要叫苦連天,民財遭殃了,他實實是邵武百姓的一大禍害。我欲要除去這禍害,替冤死的百姓報仇,討回公道,同時也給其他的貪官污吏們一個警告。所以思忖了多日,有心想請二位賢侄幫忙我完成此事,不知你們意下如何?” 吳明忠當下拍案道:“施大頭害死人命無數(shù),邵武百姓們怨聲載道,恨之入骨,我早也有此意欲要除去這惡賊!無須你老人家親自出馬,我二人就把此事搞定。” 張子沖點頭道:“人同此心,心同此理,老英雄年邁之人尚有如此俠士之氣,我張子沖自當為除去此賊一馬當先?!?/p> 嚴羽聽了不由大喜,抱拳道:“我嚴羽老了老了,卻在晚生之年幸得二位小輩,成為忘年交,此生無憾也。但此事關系重大,眼下二位千萬不可魯莽行事,何時動手?須等我安排周全了再知會你們!” 張子沖、吳明忠二人應允道:“但憑老英雄吩咐便是!” 言罷,三人又上大碗酒,痛飲暢談一宿,次日才分手而別。張子沖先回禾坪書院,單等嚴羽的通知行事。 下午時分。禾坪書院。 這天下午,張子沖正在書院伏案自學,有守門的丁大爺進來告之他說,門外有一年輕的姑娘指名道姓要見你。張子沖奇怪道:“有一個姑娘要見我?她可有說什么姓名來著?” 丁大爺笑道:“我自是問過了,但她卻不肯說與我知,只言道是你家的親戚,見了面便知道。哦,莫非她是你的妹妹?長得可是十分俊俏?!?/p> 張子沖一頭霧水:“我哪有什么妹妹?” 丁大爺?shù)溃骸斑@就奇怪了!不過這姑娘長得可真是出眾,我看禾坪方圓百里也難尋出第二!哎,我與你在這廢什么話,你快去看看便知。” 張子沖聽了,便合上書本連忙來到書院門口,見不遠處的大樹下果然有個女子在向他招手,原來是上官翠云姑娘。張子沖有些驚喜,近前后漲紅著臉道:“是翠云姑娘來了,不知找我有什么事?” 上官翠云粉臉含羞道:“這里人多說話不方便,能找個僻靜的地方嗎?” 張子沖點點頭,帶著她便往書院后的小道行去。二人一前一后出了鎮(zhèn)外,不知不覺就行到了武陽峰下,二人便在山腳下一草坪上停了下來,上官翠云解開手中的小包袱,從里拿出一雙布鞋道:“奴家給公子繡了一雙布鞋,但不知適腳否?” 這雙布鞋做得十分扎實,白布底、黑布面,鞋底硬實平整,足足有一寸多厚;針眼密密麻麻,分布十分均勻。左右兩只的鞋底上一個繡著“君”字,一個繡著“寶”字,。張子沖看了歡喜道:“哎呀!做得好是精致!無功不受祿,君寶讓姑娘費心了。” 上官翠云道:“我不知你腳的尺寸大小,只是依著目測所做?!?/p> 張子沖迫不及待地穿上那新鞋一試,不大不小,正是十分地合腳。翠云笑了笑,對張子沖言道:“你知道嗎?昨天我父親托人到你家提親去了?!?/p> 張子沖愣了愣,喜道:“哦?我還未回家呢。哎,那我父母怎么說?他們知道是上官慶家的閨女,定然高興得合不攏嘴哩?!?/p> (未完待續(xù)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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